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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圈|靠盗版和“生肉”传播的《寄生虫》,为何成朋友圈社交货币

划重点

  1. 仅8月7日一天,就有1.6万名电影青年拥上豆瓣,给《寄生虫》打分——8月8日仅仅5个小时的时间,目睹评分人数又涨了7000。这就是《寄生虫》作为最新社交货币的意义所在:我来过,我看过。
  2. 老牌文艺青年高晓松在8月8日中午发表了观影感想:“我看完被彻底掏空了,艺与术俱佳,夜不能寐。平复一天才能二刷。”语言凝练,短短二十几个字,表达了以下信息:他是8月7日第一时间看的。他对电影评价极高。他甚至已经二刷了!
  3. 即便只是普通影迷,也经常会在看韩国电影的时候,自问“这部电影我们能不能拍出来”——这种情绪不会在看阿莫多瓦的时候产生,但每每看见韩国电影,就会情不自禁地陷入“羡慕嫉妒恨”情绪。

文/ Clement 编辑/露冷

奉俊昊的《寄生虫》终于来了——虽然不是通过正规渠道。

5月,在其捧得金棕榈大奖之后,就不时有大陆青年远赴香港和台湾观看这部传说中的巨作。8月7日,《寄生虫》在韩国流媒体平台上线——这往往也是盗版流出的时机,中国的电影青年们翘首以待。不负众望,6日凌晨,便有未配字幕的“生肉”流出。互联网的电影圈顿时乱成一锅粥,有人强行去啃,有人四处向字幕组索要字幕,也有人借着港台盗录版,开着两个屏幕同步观看。7日凌晨1点左右,在字幕组的努力下,“熟肉”终于酿成。前一天已经看过的那批影迷,于是又看了一遍,甚至,某些文艺浓度特别高的公司,还实现了小规模的集体观影。

据观察,仅8月7日一天,就有1.6万名电影青年拥上豆瓣,给《寄生虫》打分——而8月8日仅仅5个小时的时间,目睹评分人数又涨了7000。这就是《寄生虫》作为最新社交货币的意义所在:我来过,我看过。

截止8月8日下午6点,《寄生虫》在豆瓣已获5万多人的评价

同时,长长短短影评也陆续出锅。无论是普通网友还是知名大v,都争先恐后地表达“已看”。被称为“特师”的大咕咕咕鸡,赶在7日23点之前,就在微博上发表评论,“看完了,挺牛X的”。老牌文艺青年高晓松在8月8日中午发表了观影感想:“我看完被彻底掏空了,艺与术俱佳,夜不能寐。平复一天才能二刷。”语言凝练,短短二十几个字,表达了以下信息:他是8月7日第一时间看的。他对电影评价极高。他甚至已经二刷了!

有资格成为社交货币的电影并不多。消费有个重要的功能,身份的构建——你所消费的产品,会成为你身份的标识。消费文艺电影也可以实现这样的目的。这几年最经典的例子可能是毕赣的《路边野餐》。自从在洛迦诺拿到奖,又得到《电影手册》的认可后,一时间《路边野餐》成了电影文艺青年和从业人员的必刷之片。然而导演的个人表达和美学建构并不适合大众口味,以至于观众群体最终呈现出一种断裂:很多观众走进电影院,却发现这部电影并不适合自己,但也不能白搭票钱,于是便在豆瓣、微博等社交媒体,以“签到”“晒票根”的方式来表达参与感。

当然,《路边野餐》是个极端的例子,《寄生虫》可以提供的参与感明显丰富多了。奉俊昊素以类型片见长。他成名于《汉江怪物》《杀人回忆》和《雪国列车》,2008年的《东京!》和2009年的《母亲》都曾入围戛纳电影节“一种关注”单元,之后又凭借和Netflix合作的《玉子》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。这次的《寄生虫》,也是一部节奏紧凑、元素丰富的黑色悬疑片。即便是看不懂电影里的作者表达,至少也能看个激烈和揪心。

《寄生虫》剧照

在表达过“已看”和“好看”之后,就要面临给《寄生虫》一个影史坐标的问题。最直接的一个比较是,“和《燃烧》比呢?”——《燃烧》是另一位韩国导演李沧东去年提名金棕榈的作品,在豆瓣上一年累积的评价人数将近16万,得分7.9,在文艺片里属于二线。

奉俊昊、李沧东,再加上朴赞郁,韩国三大导演谁更牛?中国的电影青年时常为这个问题争论不休——就像很多年前的电影青年,执着于争论陈凯歌和张艺谋艺术地位孰高孰低一样。这种争论虽然标准各异,很难有压倒性结论,但常争常新,每一次讨论都应者云集。

距离陈凯歌和张艺谋的时代很远了。之后我们还有贾樟柯——但他始终没有得过分量最重的金棕榈;再后来是娄烨——但他迄今还没有得过三大电影节的任何一个最佳影片奖。如果以入围戛纳主竞赛为标准的话,中国内地这十年里只有6部,分别是《南方车站的聚会》《江湖儿女》《山河故人》《天注定》《日照重庆》和《春风沉醉的夜晚》,而韩国有10部。

《南方车站的聚会》剧组在戛纳

不得不承认,韩国已然是东亚电影里的“头羊”。这让同属东亚文化圈的我们,不由得心情复杂起来。

中国影迷确实能看懂韩国导演的好。因为文化上的同源,电影里这种“好”,在东亚三国通常可以达到某种一致认可。比如,去年李沧东的《燃烧》在戛纳上映,现场欧美媒体的提问,整体呈现出一种“不在线”——比如,“片中所引用的非洲音乐是什么?”而东亚媒体,就能脱离这种细节,在电影内核上理解得更深。奉俊昊在《寄生虫》中,把一块稀世之石当成财富和运势的象征,这对于东亚人来说几乎是“明喻”程度的意象,但西方文化背景的观众仍需要导演进行解释。

也正因为此,“同场竞技感”也会更深刻。即便只是普通影迷,也经常会在看韩国电影的时候,自问“这部电影我们能不能拍出来”——这种情绪不会在看阿莫多瓦的时候产生,但每每看见韩国电影,就会情不自禁地陷入“羡慕嫉妒恨”情绪。

电影从业者的心情更是复杂,一方面对其创作环境心驰神往,每每谈及韩国电影产业都掩饰不住艳羡;另一方面也跃跃欲试,心想同是东亚电影,他行我也行;更有摩拳擦掌者,觉得去年是日本的《小偷家族》,今年是韩国的《寄生虫》,明年的金棕榈很有望出自中国。

《小偷家族》

当然,电影不仅是文化上的比拼,也是一门赚钱的营生。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片单,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,名家大导之作往往在亮相电影节之前,甚至是还未成片的时候就已经被买定离手了。但如今在中国,电影引进是一个“技术问题”频频出现的领域,稍有不慎就人财两空。风险如此之大,导致佳片如《寄生虫》也直到电影节尾声,才被中国买家以百万美元的高价买走发行权。但最终的买家是谁,具体情况仍然成谜。官方平台如IMDb pro版和Cinando上都是密不透风,可能出于一些不能说的原因,消息暂时不能公开,疑似是某个深爱艺术的院线在艰难运作。

于是目前,中国影迷也只能通过观看盗版这种方式,看看隔壁这只头羊,然后继续低头吃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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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zital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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